不要偏題就行

熱心網友

腕 留 余 香 那一日,說不清太陽為何如此驕奢,空氣中蕩漾著她的濃厚的體味,燥熱令大地異常溫順,踏在上面有種陌生的柔軟。 我和友人避開鬧市,在林陰道上散步,酷熱下走來一位賣花婆婆。 “小姐,買枝花吧!”聲音帶著幾分卑謙。 “不用了。”我還算客氣地回絕她。 “買一枝吧,挺香的。”她的臉上綻放著近乎獻媚的笑容。 “我知道,花總是香的,哪怕長在廁所旁。”我把厭煩化成了幽默。 “很便宜的,少做一次面模夠買好幾枝。”我感到她的兜售變成了糾纏。 “我的錢我會花。”簡明的拒絕得不到她的收斂,我開始有些惱火。無賴!貪圖一點小利,竟如此煩人,不屑清楚地寫在臉上,傲氣滿滿地堆在心里。 同行的友人,打斷我的粗魯與無禮,買下一只小小的花環,戴在我的手腕上。那嬌柔的模樣,近在咫尺,卻不覺清香離我近了。路上,我得意地調侃友人,“大智慧”讓小商販得手,花錢買下我們并不需要的東西,蠢! 晚上,摘下花環,掏出錢包,花瓣已蔫,錢包泰然。我,仍沉在自己決絕的英明中,窗外一陣微風吹過,花環的清香隨風潛入,淡淡的芬芳,讓我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和花環對視良久,欲言又止,一種莫名的感受在心靈深處升騰。“送人玫瑰,余香留手”,可現在是手有余香而我卻一毛未拔啊。是的,我是自己錢包的主人,誰都休想騙去我的錢財,可是葛朗臺不也是他錢包的主人嗎?世界本來就不很公平,有人活得瀟灑異常,有人活得艱辛之至,我不是慈善家,無意也無力普度眾生,可是當艱難謀生的老婆子向我伸出她的花束的時候,我卻投去貴夫人的不屑。假如站在我面前的不是賣花人,而是家電經銷商,不是顫微微的老婆子,而是衣冠楚楚官員老板,我還會不屑嗎?我還敢不屑嗎?當人性的善良漸漸被現實淡忘,我卻為自己的冷漠的“明智”而竊喜!當金錢在我們的生活中戲份愈來愈重時,那久違的沁人心脾的清香正離我越來越遠!想著,想著,靈魂里的高傲低下了羞怯的頭顱,支配金錢的暢快也開始脫水并萎縮。 “吃飯吧,又在想什么?”媽媽在叫我。 “她啊,人和我們在一起,心飛得很遠,常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弟弟批評我。 人離得很近,心離得很遠?我為之一怔,是的,我們同在一個星球上,同在一個國度里,甚至同在一座城市里,同樣的膚色,又操同樣的語言,可心為什么常常距離那么遙遠呢?盡管我們擁有不同身份和地位,擁有不同的職業和性格,但是的心應該走得近些,再近些。 遠山之距海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她深不可及的胸膛永遠留給我們的是神秘的氣息,天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她廣無邊際的懷抱永遠會在我們似將觸及時延伸開去。在水天相接處,在那最后一縷夕陽的余輝即將消散的地平線上,橫著一脈青山,一脈遙遠卻并非不可及的遠山。  遠山之所以美麗,是因為距離,因為我們不敢也不想打破的距離。而一旦距離縮減為零,它的美麗便也不復存在。  距離是美。  對于愚者,遠山是一切。遠山是榮華富貴,是功名利祿,是心中欣賞的,崇拜的美好事物。當它閃耀著灼人眼目的金光,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段時,愚者們便蜂擁而上。欲火熊熊灼燒,愚者們費勁心思,甚至不擇手段地奔向遠山,攀爬遠山。當他們終于如愿以償地征服了她,他們又真正得到了什么呢?站在高高的山巔,仰望頭頂浮云掠過,只有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和擁有后的厭惡,才發現一路踐踏了親情與友情,道義與理性,才發現得到的是多么不完美,才開始懷疑自己一路征服價值何在。對于愚者,遠山只是未及前的欲望與折磨,立于其上后的失望與悔憾。  對于智者,遠山亦是一切。只不過智者能夠將繁華看淡,將名利看輕,只獨守她存在的真正意義。她好比一位蒙著面紗的仙女,有一雙涵盡世間一切柔情眸子。真正的賢哲并不伸手摘下她神秘的紗而褻瀆她圣潔的美,只是遠遠地注視著她,體味她每一絲模糊的笑意,為她的一顰一蹙,舉手投足而驚嘆不已。這才是明智的選擇,避免了對別人的傷害。對于智者,遠山就是一種寄托,一種思念,一種淡泊的灑脫和豁達的清遠。  遠山的完美,就在愚人的占有中破壞無遺,卻也在智者的遙望中得以永生。遠山之美,正如嚴陳所說“可望而不可及。可想而不可依,可疏而不可密,可寄而不可系。”  讓我們都去做生活的智者,守望屬于自己的一脈遠山,在那水天相接的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