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網友
如果你是為了完成學業或搞研究,那我無法幫你。如果你只是想去欣賞,我到可以講講:讀散文,不是為了讀散文而去讀散文,也不一定非要讀出作者深刻的含義,只要用心去感受,用心去體會,用心去溶入作者寫出的境界,能感受到作者內心發出的強烈震撼,并為之而感動,并不一定要悟出什么,也許作者寫時也沒有想那么多呢。
熱心網友
討厭引經據典.我認為要看感覺,你對這篇散文的理解,對它所構建的意境的感覺,它是否能感動你?嗅覺要靈敏.
熱心網友
美的內涵歷來是美學界爭論不休的話題,希臘的古典主義,認為“美在物體形式”;之后的新柏拉圖主義和理性主義,強調“美即完善”;十七世紀的英國經驗主義,認同“美感即快感,美即愉快”;十八、十九世紀的德國古典美學,認為“美在理性內容,表現于感性形式”;十九世紀的俄國現實主義,肯定“美即生活”——因為美的意蘊的多元性,所以只能說審美活動是讀者各種復雜的精神活動的交織,是生理和心理、感性和理性、社會與歷史、文化與智慧的綜合產物。高爾基說:“我所理解的美,是各種材料——也就是聲調、色彩和語言的一種結合體,它賦予藝人的創作一種能影響情感和理智的形式,而這種形式也就是這樣一種力量,能喚起人對自己的創造才能感到驚奇、驕傲和快樂。” 散文是自有文明以來生命力最長久的一種文學樣式,其風采與魅力難以一言盡敘!從語言色調看,散文如“素描”,如“談心”,從文化內核看,散文是“觀察”是“思考”,散文是智慧的結晶是情感的宣泄。在散文的筆下,有奧妙無窮的大千世界,在微妙莫測的心靈領域;散文的筆法變化無窮,無拘無束;閱讀散文令我們愉悅,令我們沉思,令我們扼腕長嘆,令我們愁腸百轉……。毫無疑問,散文中有“美”的豐富的因子,而散文教學中的審美活動也不會是指向單一,層面單薄的過程。 一、鑒賞散文的意境美 “意境”兩字在許多人心目似乎只屬詩歌,其實不然,“意”,情思也;境,形象也。散文既是一種自由多樣,關注真實世相的文體,自有其對特定意境的追求;古有“詩文一家”“文中有畫”之說,也揭示了意境美不獨為詩,也為散文所有;并且,現代人對于“散文是美文”的界說,也在認同散文文質相承,形神兼美的同時,實質上承認了散文的特征之一,即用獨具質感的優美的語言創設特定的情境以寄托自己的哲理情思。 在散文中意境的創設,通常有兩種主要途徑——以形傳神和以神御形,其共性是達到散文意境的融和統一,不可分離。鑒賞散文的意境美,就要循其通達意境的路途,領略不同人物的不同人生的不同場景,從這種場景的或閃爍而過或慢速顯現之間,捕捉到作者寄寓于其中的綿長的情思,深邃的哲理。 (一)以形傳神的意境需要循形察情 散文意境創設方法之一是以形傳神,就是“通過對具體形象的逼真描繪而傳達出抒情主體的精神意蘊”,傳遞出文中主人公的主觀情感,閱讀這樣的文章,我們不妨循其形,入其里,察其情,達到鑒賞的目的,獲得審美的愉悅。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月光如流水”一段給人的美感非同一般,作為鑒賞,就需要體味這種美感的產生過程。我們可以見出該段重點是何塘的月色,故文中先用一筆喻寫月光,用“流水”似的“瀉”來形容圓月的普照,給人月華似水的真切的感受。“薄薄的青霧”句看似唐兀,實乃緊扣住“月色”二字:上有月光映照,下有荷葉反射,白霧便成若有若無之青霧。透過薄霧看荷塘,景物皆如此朦朧飄忽,作者便用“像籠著輕紗的夢”句來形容,“夢”為喻體,恰好是月色之美,美得令人感到不真實的寫照。至于下文的“梵婀玲”“樹影”都是構成此段美好意境的絕不可少的一環。總之,在這幅畫面中,月光、荷塘、青霧,造成了繪畫的構圖美,明與暗,層次和色彩造成視覺上的美感,小提琴演奏名曲,給人以音樂美,造成聽覺上的美感。 我們在進入這樣的場景時,充分領略荷塘月色的美時,心又怎么不能意會到作者此刻面對的幽靜和寧濫的那般平和寧靜的心境呢?而聯系上下文,因“噪”而覓“靜”,因“煩”而覓“寧”,這般心境背后的煩憂和“不寧靜”也就見出一斑了。劉勰在《文心雕龍》中提到:“夫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如是必顯。”正是揭示了此種情形下的鑒賞方法。 (二)以神寫形的的意境需要追問真意 散文創設意境方法之二——“以神寫形”,就是“通過對象的底蘊來塑造形神兼備的意象”。在這種方法下的意境,通常呈現出夸張變形的特點,充滿象征意味。閱讀這種散文,我們尤其應該探求散文形象變異的原因,象征的背景,而這是說,這種鑒賞較之前者那種自然的進入,更著意在有意識的探求。 波德萊爾的杰作《每個人的怪獸》,描繪了背負沉重怪物盲目行走的人群場面。這個人與“怪獸”渾然一體的象征,強烈地表現出人之生存的沉重與荒誕。這種對理性具有明顯沖擊力的鑒賞效果,無疑需要我們對文中被異化了的人類的生存狀況發出追問;魯迅的《秋夜》中,夜空會躲閑、微笑,棗樹也有感情與知性,夜空是“奇怪而高”、色厲內荏,狡詐陰險,棗樹則直而往上,不屈不撓,抗爭到底,這樣,自然景致完全在作者的主觀世界中異化變形,構成獨特的意境之美。 我們在感受藝術形象這種撲面而來的個性氣息的同時,要達到審美的層次,更主要的是要追究其產生背景,其目的指向。 二、鑒賞散文的情感美 與韻文相比,散文如日常談話般率性真誠,隨意自由,外國散文中有所謂絮語散文,隨筆散文,我國現代有談話風散文,有所謂“閑話”、“雜談”類散文類別,在強調散文情感的自然流露上二者恰好不謀而言。 的確,散文抒情志的功能并不比詩歌差,在深入人心探幽,在方式途徑的靈活多樣上,散文可說還勝詩歌一籌,因此,散文往往成為作者內心情感最自然的最熨貼的寄托。散文直接面對的是宇宙間最美麗的生命體--人,直接面對的是最為豐富多樣的生命的情感體驗。實現散文的審美功能,還需要循其語言表征,追尋它直抒或隱含的人物情感,在對這些情感的理解認同和反復體味中提升審美品位。 那么,散文的這種審美功能在閱讀中是如何實現的呢? 稍有鑒賞力的讀者都有從閱讀興奮中享受藝術美感的經驗和體驗:閱讀之后,在一定的藝術直感的支配下,藝術意象重現,與作者之間沉默的情感交流出現了高潮,在興奮中獲得共鳴的快感,這時候雖不求甚解而心緒飛動,雖掩蓋而畢而余味無窮……,這是在值得鑒賞處自然形成的“興奮點”,金圣嘆評點《水滸傳》時常有“快絕!妙絕!”的贊嘆;脂評本《紅樓夢》常用“寧不相殺”的點評。追根溯源,這種興奮點的形成正是在讀者進入閱讀鑒賞的境界,無意識的換位思考后得到的一種情感的愉悅與共鳴,而喚起讀者審美體驗的正是作品中或濃郁或淡然或婉曲或直率的情感。 由此,我們可以回答以上的問題:深入文本,發揮想象,換位思考,是實現欣賞散文情感美的有效途徑。 舉朱自清的《背景》為例,作者在用家庭災禍設置好父親送子遠行的背景后,描繪了父親送子的幾個場面,尤其細致入微地刻畫了父親為我買橘子的行動,此時似電影鏡頭疊現的情勢點示了“我”多次的流淚。“事非經歷不知難,情非感受不知味”,若只是冷眼旁觀,漠然置之,那與我們司空見慣于街偶中的乞丐的感受有何相異?又何以能喚起我們的審美愉悅?此時,唯有發揮想象,換位思考,調動自己的生活體驗,才能深切意會到一個父親,一個一家之長在家國兩茫茫之際,送子遠行時的那種深情的牽掛,那種不忍不舍,滿懷希望而前景黯淡,相互交織的復雜感受。 但僅僅是調動想象,換位思考,還只是促使“興奮點”的形成,停留在“理解感情,引發共鳴”的層次上,不足以說明進入審美鑒賞的較高層面。要進入情感美的鑒賞,還必須要求對在形成的為自我所感知到的情感進行追本溯源,摸索出一番理性思考的“所以然”,而這一番“所以然”的得出過程則可見出讀者的鑒賞門道,其結果也正可見出讀者的鑒賞功夫來。 再舉《背影》,文中引發我們共鳴的天倫之情——父愛,為什么在當時的作者卻未能明了,“真是太聰明了呢”?為什么直至“近幾年來,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之際,收到父親的悲觀而故作達觀的信后,作者對父親的摯發才得以象火山一樣噴發呢?(——而這千言萬語只成就又一個“背影”!)對這些問題深入剖析,不但要調動自己的生活體驗,而且可能需要借用心理學、歷史學、美學的知識共同參與解讀。山東李洪昌先生在其“教學感悟”中悟出認為父子在時間、空間感情的適當距離產生了美(《中學語文教學參考》2001年6期)這種對情感美的緣由的理性追溯就使鑒賞過程有了實實在在的著落。 人的情感是相通的,不同經歷不同階層不同時代的不同讀者都可能從某一角度找到與散文作者的共通處,達到部分地接受作品的地步,關鍵是看你在什么理性背景下,沿什么途徑入手、探幽,也就是說,鑒賞散文的情感美,不但要“通其情”,并且要“曉其理”。張炳隅先生在其《文學鑒賞學》中用“通情達理”概括,正是其意。 三、鑒賞散文的哲思美 小說展現故事風光,讓讀者在領略其風光的同時,步入看不見的故事的深入,悟出寶貴的人生智慧;詩歌表現情感,讀者總是被詩的意象、情感和想象能力所牢牢吸引,在詩的閱讀中得到的更多是情感宣泄的快感,是破解解讀這種宣泄途徑后的愉悅。而散文,從歷史的隧道中走來,更從人間世相中顯現而出,自有其有別于詩歌、小說的追求。 回顧散文走過的足跡,戰國時的《左傳》作為古代敘事散文成熟的作品,長于記事寫人尤其擅長戰爭,而敘事散文的豐碑《史記》則進一步發揚古代敘事散文的記實筆法,唐宋作為散文的黃金時代,敘事當中挾進了抒情議論,明清小品散文把情思信息慢慢張揚開來……,以下至今,才是我們較為熟知的現當代散文,這一時期的特征,用郁達夫的話來說,是“每一位作家的每一篇散文中所表現的個性比從前的任何散文都來得強”。魯訊的沉郁博大、朱自清的清新淡雅、張愛玲的真切微妙、豐子愷的幽默拙雅……無不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征。 長久以來散文以記實為本,以史學為伴,蘊集著散文作者對于人生世相的多少關注,多少思索,多少探索。在這個種根之上,才繁衍出了作者各具特征的情思。因此我們可以說,散文是體驗歷程的產物,是純正思考的結晶。散文之“神”,散文之“魂”就是作者對于人生世相的思考,對于生存之理的探索,這就是滲透于散文形象中的哲思。羅丹提及其著名的作品《思想者》時說:“藝術人的整個美,來自思想,來自意圖,來自作者在宇宙中得到啟發的思想和意圖。”這句話適用于散文。 鑒賞散文這種獨特的哲思美,需要開放性地理解散文的哲思。 觀照世界,無論作者或讀者都不能不基于一定的角度,受制于一定的時空,因而,無論其寄寓或所感受到的哲思都逃脫不了注定的死角。但歷史社會文明的復雜性卻時時提醒人們不可以用一種模式來詮釋世界,無限紛繁的世界、各式各樣的感悟,需要以多元的精神為導引,開放性地接納、理解,由此而拓展著自己的認識空間,從而更好地提高審美品位。 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是當代散文中獨具濃重生命個性色彩的一篇,其藝術感染力不但來自冷靜的文筆穿越苦難而噴涌出的一般獨特的凝重與凄然的氣息,而且來自于本應旺盛如青草卻霎間枯萎的歲月中的往事,來自于在被毀災的命運中對生命的思考,對生與死的執著的追問。(實際上當一個教師喋喋不休于記敘的方式、素材時,學生早被這其中具有哲理忌昧的永恒命題的探尋所感動,盡管以其經驗,他并不一定知曉該怎樣觀對這份感動。) 毫無疑問,《我與地壇》最獨特的美的特質就在于其哲思的表達,這種哲思因其存在于那么狂亂浮躁的年代而益顯獨特,因其存在于作者的遭受厄運之中又似乎顯得如此普通,只有剖析一個時代的追求,明白群體與個體的力量之比,只有理解了史鐵生的插隊生涯,他的青春夢想,才能明白那個發出亙古疑問的瞬間對他意味著什么,我們可以把這種對生命兩難境地的艱難抉擇到在特定的群像背景 中加以考察,如屈原、如司馬遷、如老舍、如哈姆雷特……,那么“生”或者“死”對我們就不只意味著一個問題,而意味著人生的一種永恒的狀態。悲劇感由之而生,審美演變化累積人生,洞察生命,——而這,需要開放的目光,廣闊的視野。 當然,鑒賞散文的哲思美還應該還必須留意到它與散文的意境是魂體相依的,不可以孤立地抽離開來品讀而妄自衍生出某種概念。 四、鑒賞散文的形式美 黑格爾說:“藝術內容在某種意義上最終是從感性事物,從自然取來的;或者說,縱使內容是心靈性的,這種心靈性的東西也必須借外在現實中的形象,才能掌握得到,才能表現出來。”這即是說,文學的情感美和哲思美都離不開表現方面的形式美。美學家有個命題叫“美在形式而不即是形式”,說明形式與內容的和諧統一才能鑄成藝術的美,其關系猶如服飾與人體,相得益彰,才能稱之為美。 劉勰認為文學可有六觀:“一觀體制的安排;二觀描文辭的布置;三觀如何借鑒他人而變化;四觀或奇或正的表現手法;五觀怎樣運用事類使用內容豐富充實;六觀語言語的音韻節奏。這“六觀”可作為我們對散文形式美的一種參照,這里擷其要歸納成如下的鑒賞要點: (一)驗證篇章結構的“恰當美” 一篇散文所寫的內容,盡管可以是上下五千年,縱橫八萬里,但絕不會是一般散沙,尤其是優秀散文,其內容應該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和諧統一的有機結構,內容的整體性要求便帶來內在結構的恰在好處的張力和運動方式,使文章的篇章結構更緊密地附著于內容之上,甚至與之血肉相連,息息相關。在文字的散與整,材料的疏與密,文筆的繁與簡,布局的開與合收與放的關系上,能夠根據文章意境的要求,作者情思的要求而處理好這些關系,這樣的篇章結構便成稱之為美。 朱自清的《綠》是一篇善用工筆細描的寫景散文,重心在梅雨潭水之“綠”,文筆就“簡”在瀑布,“繁”在潭水。簡筆略寫和繁筆詳寫時,又注重疏密之分別。繁筆詳寫潭水,先是正面展現,又從旁聯想開去,用他處質色各異之“綠”來襯托,來渲染,卻止于泛泛而及,傳神而已,開放的格局中又有疏密相間之美。整個結構多姿多彩,搖曳生色,把個抽象的“綠”色寫得奪人心魄,使人為之心醉神迷。這樣的形式處理與作者對梅雨潭生機勃勃的綠的贊美已渾然一體,語言的張力與內在情感邏輯的推動相輔相成,難分彼此,當然是我們所稱道的美的結構。 (二)驗證語言表達的“外飾美” 生動的語言,形象的修飾,體裁的運用,章句的排列等若配合和當,往往使作品更為出色,體現了外在裝飾般的動人的美。對這種美的觀照和審視將強化我們鑒賞過程中的審美愉悅,也加深我們對散文美的多方位的認識。此方面例子舉不勝舉,不再贅述。 。
熱心網友
我覺得還是靠自己的感覺,每個人會有不同的感覺,會對不同的文字\細節感動,用心就好
熱心網友
談談散文 (2002-11-21 12:25:22) 佘樹森 這里說的散文,是狹義的散文,一般稱作抒情散文;五四時期,曾有“美文”“小品文”之稱;近年又有人稱之為“藝術散文”。 散文,是一種自由、靈活的抒寫見聞感受的文體。它的獨特的美質就在于:能夠讓我們通過一個十分精粹、親切的形式,讀到作者對于人生或自然的感悟。閱讀和欣賞散文,既要細心領會作者對于人生或自然的感悟,又要認真分析作者用以表達這種感悟的形式。 先說感悟。作者的主觀感悟,是散文的思想、意味之本。從散文里我們看到:作者不論是寫人生還是寫自然,不論是說“自家事”還是說“人家事”,無不是從自我感悟出發。這種感悟,也就是對事物的特殊意義和美質的發現。這種發現,不僅是觀察和思索的結果,也是感覺的結果。事實上,感悟經常是觀察、思索、感覺的綜合的思維活動。有作者的深思妙悟,才有散文中的深刻、雋永的情、理、意、味。因此,散文的選材雖說是無比的自由與廣闊,但作者所寫的總是自己感悟至深的生活經驗的一部分。例如朱自清的《春》,寫到的春天的山、水、草、花、風、雨、風箏、孩子等等,本都是常見的事物,但是,一旦融入作者的特殊感悟,一切便現出新的個性和光彩,變得令人神往。肖乾《棗核》中的幾顆棗核,更是平凡微小,但是,由于作者感悟到其中蘊藏的“依戀故土”的民族感情,就能敷衍成如此感人的文章。老舍的《小麻雀》寫的是一只小麻雀的“‘貓’口余生”的遭遇,卻能讓我們從中讀出社會人生的況味,倘若作者沒有那種深刻的感悟,又怎么能夠從動物世界里尋找出人生的暗示呢?所以說,一篇散文,就是一杯作者用自己的人生經驗釀成的酒,我們讀散文,也就是在飲這杯“酒”,越是細細品嘗,越能夠體會出其中豐富而復雜的滋味,得到啟迪。 再說形式。要以精短的篇幅,寫出對人生或自然的感悟,而且寫得坦誠、親切、優美、雋永,既有一箭中的那樣的準確有力,又有“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那樣的含蓄有味,這便是散文對形式的要求。這一要求,決定了散文形式創造的特點。 其一,在敘述方式上,散文對事物的反映都從作者的主觀感受出發,以個人抒情為主。雖然也使用記敘、議論等敘述方式,但又無不融合著作者的感情,常常是將抒情、記敘、議論熔于一爐,形成一種夾敘夾議的筆法,讀起來使人猶如走進作者敞開的心靈,聆聽其傾訴衷情,備感親切。 其二,在藝術表現上,散文雖不像小說、詩歌、戲劇那樣有特定的要求,但也需要相當的“機智”。有人曾將散文的藝術表現比喻為“用奇兵”出奇制勝,以少勝多。散文在藝術表現上的出奇制勝、以少勝多的“機智”,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細處落筆,小中見大。讀散文,我們常常看到作者對事物的體察與描寫總是那么精細入微。作者善于抓住最富特色、足以寄寓自己思想感情的細部,寥寥幾筆,便能寫出十分豐富與復雜的內容,或個人情思,或人物風貌,或山水美景,或環境氣氛,讓人“能于極小中獨見其大”。例如朱自清的《背影》,其中對父親過鐵道、上下月臺買橘子情景的描寫,如同展現在我們眼前的電影特寫鏡頭的慢動作,那么細致,那么清晰,無限的父愛以及作者對這父愛的深刻感悟,盡在其中了。二是側面暗示。短小的散文,采取側面的、暗示的寫法,往往要比采取正面的平鋪直敘,其藝術效果更佳。這不僅能為我們提供一個新穎的視角,而且能更大限度地發揮我們的想像力,從而更進一步拓寬和豐富散文描寫的境界。如老舍的《小麻雀》,就帶有很深刻的暗示性。作者對于社會人生的感悟,滲透在對小麻雀的描寫里。“它被人毀壞了,可是還想依靠人,多么可憐!”“因為那小貓出世也才有四個來月,還沒捉住過大老鼠,大概還不曾學會殺生,只是把小鳥銜來玩玩罷了。”“它不預備反抗了,可是并非全無勇氣,因為它敢在貓的面前一動也不動呢。”字里行間充滿作者對于被毀壞和凌辱的弱小者的同情,并寄寓著對弱小者能以抗爭求生存的期望,同時還蘊含著一些發人深思的人生哲理。不過,讀這類暗示的寫法的作品,一定要注意根據作品的實際,認真地、仔細地思索體味,切忌牽強附會地去“發掘”作品的“言外之意”“象外之味”,以免造成誤讀。 其三,在結構和行文上,散文所追求的是一種“自然之節奏”。那意態,的確有點像“散步”,似“閑談”,如“行云流水”。它所以能達到這種境界,主要是由于作者對所寫的材料十分熟悉,胸有成竹,能夠為散文設計出最佳的結構藍圖;同時又具有嫻熟的表現技巧,能輕松自如地使那結構藍圖實現。具體情況又各自不同。就結構而言,有的比較講求章法,精心布局,形式顯得縝密、謹嚴,讀者很容易掌握其脈絡、層次,如朱自清的《春》,楊朔的《荔枝蜜》等等;有的只是圍繞一個中心,牽住一條線索組織材料,控制思路,形式比較松散、自由,但脈絡、層次也清晰可辨,如肖乾的《棗核》,張潔的《挖薺菜》等等;還有的,只是抒寫一種心境或情緒,錯綜變化,全憑主觀感情的暗中控制,因而在形式上顯得更加隨意,似乎無跡可求,如田曉菲的《十三歲的際遇》。就文體而言,散文的美,不只在一般意義上的語言文字的精練和優美,而更在那由作者個性同語言美質所共同融合成的特殊的文調。讀散文,應留心:作者怎樣在正確使用語言文字的前提下去積極修辭,靈活地結構和安排語句,使語言產生特殊的審美效應。我們留心這一切,歸根結蒂還是為了更深細地體味出作品內含的情、理、意、味,即作者對人生或自然的特殊感悟。 有人說,散文,“是將作者思索體驗的世界,只暗示于細心的注意深微的讀者們”。這既道出了散文藝術的特點,也道出了散文閱讀和欣賞的特點。這是作者為本書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