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于粵為最遠郡。崇禎初,金陵人某以部曹出守,舟入江遇盜,知其守也,殺之,并殲其從者,獨留其妻女。以眾中一最黠者為偽守,持牒往,而群詭為仆,人莫能察也。抵郡逾月,甚廉干,有治狀,雷人相慶得賢太守,其僚屬暨監(jiān)司使咸誦重之。 未幾,太守出示禁游客,所隸毋得納金人只履,否者雖至戚必坐。于是雷人益信服新太守乃能嚴(yán)介若此也。 亡何,守之子至,入境無敢舍者。問之,知其禁也,心惑之。詰朝守出,子道視,非父也,訊其籍里名姓,則皆父。子悟曰:“噫!是盜矣!”然不敢暴語,密以白監(jiān)司使。監(jiān)司曰:“止!吾旦日飯守而出子。”于是戒吏,以卒環(huán)太守舍,而伏甲酒所。旦日,太守入謁,監(jiān)司飲之酒,出其子質(zhì),不辨也。守窘,擬起為變,而伏甲發(fā),就坐?壑F渥渲肥卣擼嗥剖鶉搿T羰蒜鷥穸罰鬩萑ィ齷衿淦摺S呷緶桑鄧徒鵒晟敝S謔搶字四酥蛑胤鞘匾玻獵啤?東陵生聞而嘆日:“異哉!盜乃能守若此乎?今之守非盜也,而其行鮮不盜也,則無寧以盜守矣!其賊守,盜也,其守而賢,即猶逾他守也。”或曰:“彼非賢也,將間而括其藏與其郡人之資以逸。”曰:“有之。今之守亦孰有不括其郡之藏若貲而逸者哉!”愚山子曰:“甚哉,東陵生言也!推其意足以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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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地名)是廣東的偏遠的郡縣。崇禎年初,一個金陵人以部曹的官職出任雷的太守,他坐的船在江河中遇到了盜賊,盜賊知道他是太守,就殺了他,并殺了他的隨從,只留下了他的妻子女兒。盜賊們以他們中最狡猾的一個當(dāng)假太守,拿了真太守的牒文,而其他的盜賊扮作他的仆人,外人都看不出來。他們到了雷超過一個月了,為官甚是清廉,治理狀況很好,雷的百姓互相慶祝自己的了一個好的太守,他的屬下監(jiān)監(jiān)司使都稱頌他。沒過多久,太守出示了禁令禁止游客來,而且不能收受百姓的哪怕一只鞋,違犯者就算來了也要要坐牢。因此雷人更加信服這位新太守能像這樣嚴(yán)格執(zhí)法。沒多久,真太守的兒子來了,到了雷,沒人敢給他東西。他問了周圍的人,知道了這個禁令,感到很奇怪。等到太守出來,他在路上仔細(xì)看了那太守,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他的父親,咨詢了太守的籍貫和姓名,都是他父親的。他的兒子知道了,說:"啊,這是盜賊啊!"然而不敢將此暴露出來,秘密的跟監(jiān)司使說了這事。監(jiān)司使說:"好,我明天請?zhí)爻燥?然后你來。"于是叫兵吏嚴(yán)守,,叫士兵圍住了太守的住處,并且在酒觀埋伏了兵甲。第二天,太守來了,監(jiān)司使和他喝酒,使真太守的兒子出來對質(zhì),他無法辯解。太守很窘困,想要發(fā)起變亂,而埋伏的兵甲出來,在他的座位上抓住了他。那些包圍守衛(wèi)的士兵,也沖進來。數(shù)十個賊人馬上起來與之格斗,很多都逃跑了,只抓住了七個。將他們押到監(jiān)獄,并都送到金陵殺了。因此雷人才知道以前的太守不是真正的太守,是強盜。東陵生聽說了后嘆到:"奇怪啊!盜賊竟能像這樣當(dāng)好太守?如今天下真正的太守不是盜賊,而他們的行徑很少有不像盜賊的。這個賊人作的太守,是個強盜,但當(dāng)太守時十分賢明,這個都超過了其他的太守啊!"有的人說:"他不是賢明的人,因為他搜刮了他的寶藏以及他的百姓的錢財逃跑了。"有的人說:"他是賢明的人。如今的太守哪里有不搜刮百姓錢財而逃跑的呢?"愚山子說:"東陵生所言既是!他的治理心意足可以比得上其他太守。" 就是這樣了,你認(rèn)為呢?還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