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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 ,明朝宦官。肅寧(今河北肅寧)人。少無賴,萬歷中自宮變姓名李進忠入宮,事中官魏朝,得識熹宗乳媼客氏,并與之私通。熹宗即位,以客氏故,擢司禮太監,以善導帝倡優伎樂及狗馬射獵得帝信任,命兼掌東廠。他逐魏朝,殺王安,結王體乾、李承貞為羽翼,諸宦官皆俯首聽命。繼而結大學士沈榷(氵旁)為外援,復引其私人魏廣微入內閣,由此權勢日盛。熹宗即位,東林名士把柄朝政,力持清議,邪黨多被廢斥。被黜者多趨附他,遂結成死黨,致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之稱。他利用三案之爭及熊廷弼之獄,令其黨羽乘機搏擊正直諸臣,汪文言、趙南星、楊漣、高攀龍等被殺或削籍遣戍,又遍置其黨于要津。媚事者竟拜伏呼他為“九千歲”,各地督撫為他建生祠以祀。思宗即位,遂發其奸,命逮治,乃自縊死。崇禎二年(1629年),定逆案,其黨大部被斥逐。        詳細介紹   魏忠賢,河間肅寧(今屬河北)人,原名進忠,曾從繼父姓李。他結過婚,妻子姓馮,有個女兒,嫁于楊家。他有些武功,左右手均能挽弓,箭法很準;家中貧窮,卻喜歡賭博,賭運不佳,常常受到凌辱。從他的家境和經歷來看,活脫是一個市井無賴。史稱他“猜狠自用,人多以傻子目之”。他的好賭習性和猜狠,后來在官場斗爭中得到充分發揮。 由于沒有其他出路,李進忠恚而凈身,入宮當了宦官,這是在萬歷年間。他先在司禮太監孫暹名下,后在甲子庫辦事,有些油水,逐漸富裕起來。皇太子朱常洛的才人王氏,地位雖不高,卻是皇長孫朱由校的生母。李進忠托門路,進入宮中,為王才人辦理膳食。當時管理太子宮事的太監是曾陪伴朱常洛讀書的王安。李進忠通過太監魏朝介紹投入王安門下,頗得信用。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重要的轉機。 光宗朱常洛只當了一個月皇帝就病死了。他生前寵愛選侍李氏,要她照料皇長子朱由校。李選侍恃寵驕妒,不許朱由校與他人交談,逐漸控制了他。朱由校即位時只有十六歲,李選侍欲繼續控制朱由校,讓他留居乾清宮。御史左光斗、給事中楊漣及閣臣劉一憬等倡言移宮,幾經爭執,李氏被迫移居仁壽殿。這一事件稱“移宮案”,與萬歷時的挺擊案、泰昌時的紅丸案合稱“三案”。 “三案”本身對李進忠的命運不會發生多少影響,但一些閣部大臣對“三案”態度曖昧,引起言官們的猛烈抨擊,門戶之見,朋黨之爭愈演愈烈,給李進忠造成一個十分有利的客觀環境。而熹宗皇帝自小由李選侍撫養,對她有依戀之情。這種關系被官僚們強迫中止,會使他對有關官員產生反感,而把感情移向其他人,諸如他的乳母客氏和宦官李進賢等人。 與客氏交結,是李進忠的一大機遇。天啟初年,有道人宿朝天宮,日歌市中,曰:“委鬼當朝立,茄花滿地紅。”這被看作魏、客當道的讖語。客氏是北直隸定興(今屬河北)人,嫁侯二為妻,但十八歲便入宮。明朝習俗,宦官與宮中女性,主要是宮女,也包括像客氏這樣的婦女,暗中或公開結為名義上的夫妻。兩宦官爭一宮女之事,亦不乏其例。客氏原與魏朝相好,見到李進忠,便移情于他。熹宗即位,封客氏為奉圣夫人。魏朝與李進忠爭客氏,意義不止于爭一女,而是爭寵于熹宗,自然更為激烈,甚至夜間于宮中喧鬧。熹宗也竟然過問起此事,他問客氏看中了誰,由他做主安排。客氏選擇了李進忠。李進忠與客氏合謀,矯旨將魏朝打發會鳳陽,派人在途中將他殺死。魏朝也是熹宗心腹,二人經常同臥起,連皇帝也不能庇護他,可見魏忠賢在宮中的權勢。地位改變之后,他復魏姓,熹宗賜名忠賢。 下一個受害者是地位更高的王安。王安不同于魏朝,是顧命太監,在移宮案中與外朝大臣合作,有相當的威望。當時御史方震孺上疏,請逐客氏和魏忠賢。王安也感覺到魏忠賢的威脅,奏明熹宗,欲加懲處。但真要處治時,他又手軟了,只是令他改過新。 客氏出宮,魏忠賢一時無所作為。誰知熹宗比他更離不開客氏,若失魂魄,不食者數日。不久,又把她召回宮中。魏忠賢和客氏在外朝官僚中尋找伙伴,找到魏的同鄉、給事中霍維華,指使他彈劾王安。客、魏包圍熹宗,矯旨將王安降為南海子凈軍,又派人把他殺害。 按照資歷,王安本應掌司禮監。他一死,魏忠賢升為司禮秉筆大監。這打破了常規,因為他不識字,原沒有資格人司禮監的。 熹宗皇后張氏,“性嚴正”,多次向熹宗談起客氏、魏忠賢的過失。皇后主持后宮事務,有權直接處置客氏。她沒有這樣做,或因投鼠忌器,或希望熹宗決斷。一次,張后看書,熹宗問她在看什么書,她答曰:“趙高傳。”張后用意很明確,熹宗默然。客、魏二人知道了,又恨又怕,揚言張氏非國丈張國紀女,而是盜犯所出,借以治張家罪。另一太監王體乾說,熹宗重夫婦兄弟情誼,“脫有變,我輩無類矣”。這才保全了張后家族。盡管如此,張皇后還是深受傷害。在她有身孕時,客氏和魏忠賢派親信服侍,致使其流產。 另外一些得罪客、魏的妃嬪,連性命也難保。光宗選侍趙氏為二人所惡,被迫自經。熹宗裕妃張氏為客氏所妒,以有孕之身被禁閉,絕飲食而死。馮貴人勸熹宗罷內操,被責為誹謗,賜死。李成妃解救,被革封禁閉,要不是她接受張裕妃的教訓,事先儲備下食物,也將被餓死。 所謂內操,指挑選、裝備宦官,在禁中操練。這出自魏忠賢的建議,當然不只因為他喜愛武功,更主要是為了炫耀權勢,培植自己的私人武裝。內操之日,鑼鼓之聲震動禁中。據說,皇子誕生,就目驚懼而亡。御史劉之鳳上疏發問道:“假令劉瑾擁甲士三千,能束手就擒乎?”魏忠賢不止甲士三千,他掌握了內標萬人,全副武裝。一次試用鐵槍,險些傷到熹宗,臣僚們皆惶恐不安。 在宮中可以為所欲為,魏忠賢的主要精力,便用來對付外朝官僚。魏忠賢與外朝官僚的斗爭,比起明代任何一次類似的斗爭,更具有黨爭性質。 天啟初年,標榜清流的士大夫都以東林黨人自居,或被認為是東林黨人。經歷一二十年政治舞臺上的風云,他們不但仍然具有左右輿論的力量,而且占據了一些重要的位置。天啟元年(162),葉向高又成為內閣首輔,孫慎行任禮部尚書,鄒元標任都御史;天啟二年,孫承宗入閣,兼掌兵部事,趙南星任都御史,第二年改吏部尚書。此外,高攀龍任左副都御史,楊漣也升至左副都御史,左光斗升至企都御史。 開始,魏忠賢與這派官僚的關系還不太緊張。他敬重趙南星,在熹宗面前對他大加稱贊。二人并坐弘政門議事,趙南星鄭重告誡魏忠賢:“主上沖年,內外臣子,會各努力為善。”這話雖使魏忠賢心中不快,也還沒有到翻臉的程度。  天啟三年(1623)是個重要的年份。魏忠賢受命提督東廠,顧秉謙、魏廣微等選入內閣。顧、魏不斷受到言路的彈劾,不為清流所容。趙南星與魏廣微之父魏允貞是朋友,但他三拒魏廣微于門外,公開說魏允貞無子。魏忠賢需要外朝官僚的配合,不為清流所容的官僚也需要投靠魏忠賢,他們很自然形成一個政治派別。 天啟四年(1624)四月,給事中傅??等上疏,稱左光斗、魏大中等與內閣中書汪文言交通。六月,楊漣疏劾魏忠賢,列數他迫害朝臣、迫害太監、迫害妃嬪、蓄養內兵、羅織獄案等罪狀,共二十四條,其他大臣也紛紛彈劾,不下百余疏。魏忠賢與外朝大臣的斗爭,或者說,閹黨與東林黨的斗爭,進入公開的階段。 從當時的形勢看,反對魏忠賢和閹黨的力量還很強大,無論哪一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魏忠賢找到閣臣韓爐,希望他從中調解。這是一種妥協的姿態。韓爐不肯合作,其他大臣也不肯息戰。魏忠賢只能依靠他和客氏擺布熹宗的能力。熹宗年少好游戲,魏忠賢等引導他于陸地走馬行獵,于池中竅水瀉珠為樂,又利用他喜愛木工的特點,每在他手操斧鋸時賽事,在熹宗的眼里,國事遠不如他引繩削墨、營筑小室重要,他不等聽完,便說:“好為之。”朝政的議決權逐漸為魏忠賢把持。 魏忠賢的同黨把反對派官僚開列名單,括入百余人,稱為邪黨,而將閹黨六十余人列為正人,以此作為黜陟的根據。給事中阮大鋮別出心裁,作《點將錄》,以《水滸傳》中的聚義領袖的名號排東林黨人,如天罡星三十六人:托塔天王李三才、及時雨葉向高、浪子錢謙益、圣手書生文震孟、白面郎君鄭鄖、霹靂火惠世揚、鼓上蚤汪文言、大刀楊漣、智多星纓昌期等;地煞星七十二人,有神機軍師顧大章、青面獸左光斗、金眼彪魏大中、旱地忽律游士任等。 天啟四年七月,葉向高被迫去官。此前,中官為了搜尋一個被緝拿的御史,闖入葉向高宅邸,鼓噪謾罵,這也是歷代首輔從未受過的大辱。十月,趙南星、高攀龍致仕,楊漣、左光斗削籍。在魏忠賢打擊東林人士的活動中,汪文言是個重要人物。他不由科舉出身,初為縣變,豪俠機智。入京后,與太監王安傾心結納,在王安與內閣間進行聯絡。為葉向高所器重,用作內閣中書,與楊漣、左光斗、魏大中及趙南星等均有來往。魏忠賢痛恨楊漣、左光斗,必欲置之死地。他選擇汪文言這條線索,把他下詔獄,嚴刑拷訊兩個多月,定要他供出楊漣等受賄情狀。汪文言很有骨氣,說:“以此蔑清廉之士,有死不承。”最后受刑氣絕。負責審獄的錦衣衛官許顯純自造獄詞,把楊漣等下獄。同時下獄的還有經略遼東軍務的兵部尚書熊廷粥。熊廷弼得罪過朝中權貴;又倡議放棄遼東,撤回關內,負有失地之責;且有人傳言,楊漣彈劾魏忠賢的奏疏由他起草,于是他在劫難逃。魏忠賢認為,僅以移宮一案定楊漣等罪,尚難以昭彰,且牽涉的人員太少,而若以交通邊帥,收取賄賂定罪,則死有余辜。  天啟五年(1625)八月,熊廷粥棄市,傳首九邊。八九月間,楊漣、魏大中、左光斗、顧大章等人相繼死于獄中。 受楊漣等獄牽連,被逮被殺的官僚尚有多人。魏大中被逮,押解過吳縣時,吳縣人、吏部主事周順昌正在家中。他挽留魏大中,周旋數日,并結為親家。這是對魏忠賢的公然蔑視。魏忠賢派緹騎前去逮人,在蘇州引起騷亂。聚集的群眾為周順昌乞命,擊斃堤騎一人,擊傷多人。周順昌下獄被害。在處理蘇州民變時,市民顏佩韋、馬杰、沈揚、楊念如和周順昌的輿隸周文元五人論死。他們被合葬在虎丘附近,墓碑題曰“五人之墓”。魏忠賢與東林黨的斗爭已超出朝廷的范圍,在社會上引起強烈的反響。 魏忠賢在用刑獄對付反對派官僚的同時,還命其黨羽編纂《三朝要典》,重新記述和評價“三案”,為打擊異己制造輿論。魏忠賢的地位不斷提升,相當一部分官僚出于各種原因,向他靠攏,協助他控制局面,打擊反對派,他們被稱為魏黨或閹黨。   天啟五年(1625)以后入閣的大臣,大多為魏忠賢的黨徒。這里包括顧秉謙、魏廣微、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以及魏忠賢被罷以后入閣的來宗道、楊景辰等人。表現最突出的當數顧秉謙和魏廣微。顧秉謙為首輔,掌擬旨批答,朝廷有一舉動,則歸美魏忠賢。魏廣微呈寄魏忠賢書札,稱“內閣家報”,當時人叫他“外魏公”。 魏忠賢的黨徒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等。“五虎”為文職,包括工部尚書兼左都御史崔呈秀、一年內由太仆少卿六遷至工部尚書的吳淳夫、一年內由大常少卿升至兵部尚書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煥、左副都御史李夔龍。“五彪”為武職,包括左都督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東廠理刑官孫云鶴和田爾耕的心腹楊衰。居“十狗”之首的是周應秋。此人善烹飪,魏忠賢的侄子、肅寧伯魏良卿最喜歡吃他燒的豬蹄。他升至左都御史有賴于此,被人稱作“煨蹄總憲”。十孩兒四十孫更是人品繁雜。如李蕃、李魯生由知縣分別擢御史、給事中。他們先投靠魏廣微,魏廣微失寵,改投閣臣馮銓,馮銓失寵,又投靠崔呈秀,因而被譏稱為“四姓奴”。 魏忠賢的黨羽還為魏忠賢建立生詞。最先建生詞的是浙江巡撫潘汝禎。他假借機戶懇請,建祠于西湖,建成后上疏,請熹宗賜匾額。熹宗名之曰“普德”。作為對此舉的鼓勵,潘汝禎升為南京刑部尚書。而浙江巡按的奏疏晚到一天,竟被罷官。 此例一開,興建生祠立刻成為風氣。全國各地都爭先恐后地為魏忠賢建生祠。一名叫陸萬齡的監生還別出心裁,建議在國子監建造生詞,把魏忠賢與孔子并論:“孔子作《春秋》,忠賢作《要典》,孔子誅少正卯,忠賢誅東林,宜建祠國學西,與先圣并尊。” 甚至尊貴如楚王也為魏忠賢建起生祠。 主持制造生祠的官員不一定都是魏忠賢的黨徒,如袁崇煥是明末頗有見識的邊方帥才,未必有心投靠魏忠賢。只能說,建生祠形成了一種潮流,即使為了自我保護,也不得不隨潮流而動。 生祠“極壯麗莊嚴,不但朱戶雕梁,甚有用琉璃黃瓦,幾同宮殿。不但朝衣朝冠,甚至垂旒金像,幾埒帝王”。每建一詞,多者用數十萬,少者也要數萬。所用錢財,不是盤剝民眾,就是取自官府。建生祠需要土地,或占民田民墓,或拆民房民舍,無人敢阻攔。開封建詞,拆毀民舍達兩千余間。生祠饗祀,按王公規格。祠內供像,以沉香木雕刻,外部鍍金,工藝精細,眼耳口鼻及手足都可轉動,有如生人。外則衣服奇麗,內則以金玉珠寶為肺為腸,發髻上有一空穴,不斷更換四時香花。明人對權勢者的奉承阿諛,至此而極。 魏忠賢親自提督東廠,錦衣衛官多是他的親信和黨徒。廠衛是魏忠賢專權的主要工具。 廠衛的主要任務之一是監視官僚系統。魏忠賢時代,豢養廠役數百人,在東廠抽簽,分派各衙門。監視審獄的廠役叫聽記,監視其他官府和各城門的廠役叫坐記。廠役將所探得事項匯報東廠叫打事件。有這一類情報,不論晝夜,都可直接從東華門投入。許顯純掌鎮撫司,每審獄,魏忠賢必派人坐其后,“其人偶不來,即袖手不敢問”。至于社會上層人物的隱私,以至“家人米鹽猥事”,很難躲過廠衛的耳目,多在宮中傳笑。如寧安大長公主(興獻王女)之子李承恩,藏有公主所賜器物,也被發現。中書吳懷賢讀楊漣疏,還不敢與他人交談,只是擊節稱嘆,被家人告密,死于非命,家亦被抄。工部郎中葉憲祖見內城建內祠,頗有感觸,竊嘆:“此天子幸辟雍道也,土偶能起立乎!”把魏忠賢神像稱作土偶,大不敬。魏忠賢聞知,把他罷官削籍。 廠衛的觸角也深入到民間。下面一件事很有代表性:“有四人夜飲密室,一人酒酣,謾罵魏忠賢,其三人噤不敢出聲。罵未訖,番人攝四人至忠賢所,即磔罵者,而勞三人金,三人者魄喪不敢動。”三人始則“噤不敢出聲”,繼則“魄喪不敢動”,顯然不是預先布置的圈套。 廠衛對民間的監視,尤其是針對富民的監視,也無孔不人。吳養春靠黃山收息,是徽州有名的富戶。他的家仆告他私占黃山,歷年所得租稅計六十余萬金。吳養春被逮至京,照數追賠,他本人被拷打而死,妻女自縊,家產盡收。郡中許多富戶也因受牽連而破產。一般來說,專權宦官同外朝官僚、同民間富戶的關系都是很緊張的。 另外,魏忠賢專權期間,還在社會上造成了相互監視的風氣。如“有徐生者,偶過渡,逢一京師人同舟。生問曰:‘魏監茶毒朝紳,公復何似?’其人怒曰:‘魏尚公舉朝奉為天生圣人,汝一小書生,敢妄低毀,何膽大如斗也!’”再如“南昌書肆中,有一生閱《三朝要典》,偶發不平之慨。忽一人攘臂直前,欲挾以見楊撫院。眾為解勸,俾生與多金,始獲免”。前一京師人和后一人肯定不是廠衛探事人員。對魏忠賢的不滿和抨擊還要受到此輩凌辱和威脅,或許是更大的悲劇。 作為封建專制工具的廠衛系統,在魏忠賢擅權時期,造成很多冤獄。揚州知府劉鋒,試圖收買有關方面,救援被押獄中的國戚李承恩,為東廠太監張體乾緝獲。張體乾進一步誣陷劉鐸勾結道人方景陽,詛咒魏忠賢。事實上,方景陽與劉鋒根本不相識。劉被斬于市,方被斃于獄。處死民人,就更簡單了。魏良卿舊宅有兩大獅子,目下視,“魏太監怒之,榜石工至死”。 魏忠賢統領下的廠衛,所用刑罰之酷,更是令人發指。被稱為“六君子”的楊漣、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顧大章六人都受過全刑,各打四十棍,拶敲五十,夾杠五十。楊漣受刑最多,五日一審。許顯純令將他頭面亂打,齒頰盡脫;鋼針作刷,遍體掃爛如絲;以銅錘擊胸,肋骨寸斷;最后用鐵釘貫頂,立刻致死。死后七日,方許領尸,止存血衣數片,殘骨幾根。左光斗估計,錦衣衛獄對他,或是“亟鞫以斃之”,或是“陰害于獄中”,如果送到法司,或無死理,于是“靡焉承順”。他也被五日一審,“河話百出,裸體辱之。弛扭則受拶,弛鐐則受夾,弛抄與夾,則仍戴扭鐐以受棍”。另如周順昌在獄中大罵許顯純,許顯純用銅錘擊周順昌齒,齒俱落。周宗建罵魏忠賢不識一丁,魏忠賢命以鐵釘釘之,又使他穿綿衣,以沸湯澆之,頃刻皮膚卷爛,赤肉滿身。 魏忠賢專權時期,廠衛橫行,造成了超過歷次宦官專權的恐怖環境,這恐怕也是魏忠賢給后世留下的最深刻印象。 魏忠賢本人、他的親屬和黨羽,利用一切機會,謀求顯赫的地位,閣臣和部院大臣按照常規,可得到公孤加銜,自不必說。像田爾耕加少師兼太子太師,許顯純加太子太保,卻是不多見的。魏忠賢的族人中,蔭封錦衣衛指揮使的有十七人,他的族孫和姻親中有多人官至左、右都督及都督同知、僉事等。他的侄子魏良卿地位最高,封寧國公,加太師。另一個侄子魏良棟封東安侯,加太子太保,侄孫魏鵬翼封安平伯,加少師。后兩人都還是襁褓中稚子。 在名義上,魏忠賢本人除了司禮大監和提督東廠太監職務以外,還進上公,加恩三等。再者有熹宗所賜印鑒,文曰“顧命元臣”。而實際上,他的權勢遠不止這些。對他本人有九千歲的稱呼,對他的雕像行五拜三稽首之禮。最轟動的事件是魏忠賢去涿州進香,“鐵騎之擁簇如云,蟒玉之追隨耀日,登蹕傳呼,清塵墊道,人人以為駕幸涿州,及其歸也,以輿夫為遲,改駕四馬,羽幢青蓋,夾護雙遮,則已儼然乘輿矣”。凡朝中草疏,李永貞必遣人急速馳白,即百里外,亦一日往返,傳達魏忠賢之意,票擬始敢批發。 魏忠賢是否有心篡位,這并不重要,而他權勢的發展,已經威脅到皇權,這一點就足以決定他的命運了。  天啟七年(1627)八月,熹宗病死,他的弟弟、信王朱由檢即位,他就是崇禎皇帝。無疑,魏忠賢也想要控制崇禎皇帝。據說,他曾進獻國色四人,帶有香丸一粒,名“迷魂香”。他要把崇禎皇帝變成癡皇帝,但沒有得逞。崇禎皇帝初即位,小心謹慎,無所舉動。九月,他采取了第一個措施,把客氏趕出皇宮。十月,彈劾魏忠賢和魏黨的奏疏突然出現。十一月,魏忠賢被免去司禮監和東廠的職務,滴發鳳陽守祖陵。這是一個試探性的決定,沒有引起大的騷亂。于是,崇禎皇帝命錦衣衛擒拿魏忠賢治罪。魏忠賢行至途中,接到密報。當夜,他聽到外邊有人唱道:“隨行的是寒月影,嗆喝的是馬聲嘶。似這般荒涼也,真個不如死。”想到昔日的榮華富貴,魏忠賢也感到真個不如死,他上吊了。隨后,對魏黨進行清理。“定逆案”是明末,也是整個明代最大的一起黨案。 崇禎皇帝輕而易舉地除去魏忠賢這個權勢至高的宦官,當然表明了他的鎮定和干練。不過,明朝的宦官政治從來也沒有威脅到皇權和皇帝本人(只是傳說仁宗為宦官所殺,極不可靠),卻是值得注意的現象。這里有制度上的原因,也有心理上的原因,甚至沒有一個宦官,包括魏忠賢,曾經產生過廢立皇帝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