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文人的靈魂里,有兩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他們一方面向往“流浪”,他們的心永遠不會在某一地棲息太久,但同時,他們又時時熱切地依戀家園,或尋找家園。前一種心態我們且稱之為“流浪意識”,后一種就叫“家園意識”。這兩種矛盾的心態糾纏的情形是怎樣產生的?他們超脫過嗎(或者說有人超脫過嗎)?請各位高手傾其所有,不吝賜教啊。我給50分。對我這個新出道的“窮鬼”來說,這已經不簡單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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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八月姐姐,我就等著你呢。你不來占座兒我都不敢露臉呀。05/12/23:00來答。我先來拋一顆雪球。馬蹄聲咽,說實在的,這題我找不到立意點。胡謅吧。我想這種矛盾心理不只文人也不只中國文人獨有,任何一個國家民族的人們都會有這種意識,如泰戈爾"云與波"的強烈追求就是這種矛盾的深層體現。朱子言:“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動,性之欲也。”對于未知的領域,無論自然還是精神,人們都會有一種本能的崇拜。而神州大地由于疆域的遼闊和民族的眾多,以及各種派系的源流文化,使得自然地貌、人文景觀等產生了很大的差異,甚至出現了“三里不同鄉,五里不同俗”的“怪誕”現象。而“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這種迥然不同的地理環境及民俗風情必然激起人們探尋的欲望,何況文人承載的就是探求的天性和本能。這是自然性。我以為,這種探尋并非單純的覽勝尋幽,這個過程不僅是求知的過程,更是尋求自由尋求民主之路。在中國講自由和民主有點兒可笑,自由和民主已經成了一個無意義的符號。即便求之不得,求之心是不會泯滅的。如同一只幼年時就被關進籠子的小鳥兒,也許它不能飛翔,但是它渴望飛翔。還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貴呢?中國由于封建家長制統治思想當道(且很漫長),使得歷代文人在被荼毒的同時自然而然的也會產生一種逆反心理。這種心理就體現在精神的游離上,他們渴望解除身上的枷鎖,渴望掙脫精神的桎梏,他們不愿做片刻的停留,他們也找不到寧靜的港灣。我們凡夫俗子不是也一樣嗎?兒時想快快長大,少年時想浪跡天涯。這時社會性。可是很不幸地,文人們業已成為“癮君子”,他們想拒絕卻又依賴那種毒,流浪只能加重精神的背離,找不到皈依的精神只能回望,這時的“家園意識”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種虛無飄渺的超現實世界夢。我們在外漂泊久了,不是也會心生厭倦,心生歸隱之心嗎?只是因為來路漫漫,箭已離弦,不得歸去呀。家園是一個什么概念呢?我是飄一代,我的理解家園是一種理想的追求,一種心底的守候,是一種他鄉的思念,更是一種精神的慰藉,有點兒類似張愛玲筆下的“床前明月光”。真的尋得了,歸去了,心就安定了嗎?不見得吧,人的欲望心理及不滿足心理永無止境。而文人們在這種矛盾的抗爭與精神的糾葛中痛苦不堪,進退維谷。在所有出世入世隱逸達觀的士人里,有真正超脫的嗎?我不覺得有,或者我未知。(未完待續,跟美麗學長學的,凈不教我好:)05/13/11:30再續:先說家園吧,一個溫馨又略帶傷感的字眼兒。還得分兩部分說,真麻煩。朱光潛在他的《詩論》里單獨有一篇寫陶淵明的,足見這一宗師在隱逸詩人中的地位。(我小的時候總是偷偷地看我爸的書,他不喜歡我看文學書籍,那本《詩論》才一塊多錢,現在恐怕要翻幾十倍了吧)陶淵明的游歷我不清楚,但他的“家園”意識已然超越了故鄉的概念,而抽象為一種精神意義上的家園。他對后世田園派詩人的人文精神的影響力以鐘嶸對他的評價不為過。但是否真正的超越呢?無論朱熹魯迅如何評價(哎,一個蘇軾折騰的我不得不去翻看那些文藝評論,更有一個原牧讓我頭疼不已),我還是覺得陶淵明超越了“小家”沒有超越“大家”。這是精神上的家園。此是一。又要老生常談那句“學而優則仕”,“家園”的概念應該涵蓋“仕”之一字。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留名留聲等等等等,例子我就不舉了。也別怨古文人,除此以外還能有什么呢?如果陶淵明不是生在那樣的黑暗亂世,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得以“載道”的大環境,如果…會是什么樣呢?不知道。但我很喜歡他雖潦倒至極卻仍逸趣橫生即便苦窮也不腐薄的姿態,我更欽佩他的普度眾生的悲憫情懷。陶淵明的精神家園意識留給后人的不僅是世外桃源的理想主義,更是一尊風霜高潔的偉岸形象,如同羅貫中塑造的臥龍諸葛。這個該以什么來定論呢,它也不屬于物質范疇,仍然是意識領域的,暫且叫世俗形態上的家園吧。此為二。(仍未完,還待續。反正我連皮也厚)(05/13/14:00又來再續)其余如王維、謝靈運、竹林七賢等就不一一例舉了,大抵如此。再來說流浪吧。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讀過余秋雨,他是一個“走”出來的作家。恰好“馬踏飛燕”是國家旅游的標志(現改為“銅奔馬”),甚是有趣兒。“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那是葉將落時的心情。古時雖交通不便,到促進了文人墨客們的勤奮。(像我們現在,走十步都想打個“的”。)而且古人也是信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看我泱泱大國,大江南北,長和內外,哪一處沒有歷代文人騷客的足跡和芳澤?李白的飄逸,徐宏祖的執著等等,無論主觀的還是被動的,中國古代文人的流浪意識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演繹。大量的思故懷鄉、登高望遠之作,以及自然環境對文人作品的影響,不用我講單從那么多留世的詩文及游記中就可見一斑。前些日子散讀《徐霞客游記》。徐霞客的游歷是最沒有功利性的,不沾政治色彩。但他是否超越了流浪意識呢?我不敢說。我只知道他是從寧海起筆的,而且游記中記載的大都是南方,他出游北方僅三次。他的志向和毅力讓我敬佩。或許執著本身就是一種迷茫,一種不超越?我們應該學會不執著?還是上次說的關于蘇軾的話,文人們大都不夠純粹,總是在入于出之間矛盾,總是在歸與隱之間徘徊。當現實的際遇與理想的期冀有巨大差異時,矛盾就來了,兩種聲音吵吵鬧鬧、糾葛不清。這種思想的精神的掙扎和抉擇又是那么的痛苦和無力,常常出爾反爾、翻云覆雨,直到精疲力竭。矛盾時普遍存在的,就像我們常感嘆時光易逝又時常揮霍光陰一樣。在高官顯位與自然山川之間想兼而得之,兼得“紅玫瑰”與“白玫瑰”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呢?(他倆也不來了,我還得等著,還未完,還再續。這次有點兒難為情了:)05/13/17:00來三續(先說幾句題外話。馬蹄聲咽呀,我真是要累死了。只怕我的茶館兒還沒開業,已經蒸發了。可恨八月學長和美麗學長還在那落井下石,全然不顧人家死活。以后我再看見你來,你放心吧,我肯定躲著不出來)我的思路已經被伍子胥攪的支離破碎了說最后一點,我覺得中國文化史上最超越的莫過于莊子的"間世"哲學,一種介于出世與入世之間的又絕不等同于中庸的思想。那是一種真正的超越,真正的游刃有余。只可惜,這種思想的完美體現我們只能從他塑造的那個"大廚"身上略窺一二總結:原因:不知道;結果:沒有(答這個題在于告訴你們什么叫虎頭蛇尾)另:忘了以前在哪兒看過一篇文章,也說中國文人的思想意識,好像用的是"廟堂意識"和"山水意識",大概是這樣吧。與你的"流浪意識"和"家園"意識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我覺得你這種說法更愁人。我要是生出皺紋來了肯定賴在你身上,至少你要給我買瓶眼霜吧?哈哈哈哈哈。這回結束了。你就看最后一句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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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馬蹄學妹: 算了, 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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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不遠游。所有的文化或者哲學都有著這個問題——流浪或者家園的精神。而在中國自古的主流文化意識中,由于社會家族結構的關系,也由于主流社會一向以儒家文化占上風,是一向存在著孝道至上的思想,阻止子女輕易離家流浪。這種意識導致了對于人天性中流浪意識自由意識的壓抑,甚至阻礙了獨立人格的發展。但這基本是基于生活狀況不佳,父母沒有子女的奉養會非常艱辛的情況所作出的最為理智也最為符合社會道德的行為。事實上,一些家庭或家族景況好的,父母晚年無憂的,一向有著讓子女自己闖天下的傳統,比如山西晉商等等。而且人類天性中的許多東西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壓抑的。即使是由于各種原因無法真正流浪,流浪的精神還是通過其他方面表現與傳達,比如對于游俠生活的向往。而這些景況不佳的文人也會將這樣的向往表達在各種文學作品中。所以在中國古代,流浪精神一直是“在野”的,傳統道德的主流思想還是以家園精神為主。從某個角度來講,兩者的矛盾也就是個人精神與社會道德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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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咽,看了你的問題很想回答,但思緒總是向某一方向飛,寫來寫去,還是人家的東西,索性將作者的原文搬出,讓你看個夠。有耐性的不妨看看,沒耐性的就不要看了,怪長的.....。確實太長了,發不出去,刪去部分吧,又影響原文思想的完整性,你自己找來看吧,“余秋雨 鄉關何處”,盡在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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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人在不同時期對事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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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n我非高手,但還想扔磚頭!\r\n\r\n我覺得跟儒家文化有關系,不管生活和精神,儒家文化的忠孝,給我們的影響是深遠的,其中產生的一個結果就是不能忘記根本(文化之根,祖宗之本),同時,潛移默化中,這幾乎成了信仰,就是封建秩序正統性,也就是家園意識的由來,而所謂的流浪意思,儒家文化和歷代官方和民間文人的宣揚,學為經世致用,父母不在則遠游!,窮山溝里,怎么能做官呢,呵呵!另外,封建秩序的過于嚴厲,又給文人一種精神上的壓抑,讓人或多或少地意識里想逃逸和追求一種理想的東西也是一大原因,桃花淵其實有些這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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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國傳統的文人形象,永遠矛盾而無奈;也是一個善良的人普遍的情懷,取舍兩難,不知進退。為人上論——既渴望自新,又嚴格自律;意識上談——既拒絕濫俗,又崇尚傳統;處境上說——有心殺敵,無力回天;情感上講——漸行漸遠漸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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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研究易經從人與社會作手創立了儒家學所,從此人們處處學彷嚴謹。并以禮儀,中庸等為規范。以克己來復禮,以一日三省來作人,以居安來思危思想,過著家院意識的生活 。老子研究易經從人與自然入手創立了道家學所,人們遇事就愛去尋根刨底,尋因找果 , 找得到找不到都以道法自然,莊蝶化身,尋仙求蹤來流暢著生命。佛教傳入又完善了更多東西(也先占個位以后來續)如果說儒學引出了作人的真,那么佛教勸導了人們行善,道教誘發人們愛美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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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sk里沒有如網上商城一樣的關注功能,想看高手答題還得占個位,真麻煩.我也不是高手,在此我不敢多語,只能睜大眼睛好好看了.不過還是說一句話.圍城中說,城里的想出去,城外的想進來,所以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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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江湖三女俠都來了,我不是高手,占個好山頭看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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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系統鬧的,先占位。人生來就要追求,農民只追求兩畝地一頭牛,文人卻要追求自己的人生價值。就象空出兩只手的類人猿遲早會走出叢林,有了思考的人,也終究割舍不了萬丈紅塵的誘惑,遂聽從一顆浮燥不安的心,跨出小屋,去追尋自己的價值。卻不知這一去,已是萬劫不復,再難回首。這價值的追逐,本可以放諸四海。或如班超策馬西陲,或如范蠡買賈太湖,或如張衡研弄機巧。可在黃土文明孕育出的中國,文人的價值,萬般歸一,終指廟堂。這中間的過程,已不必詳述。最終,是文人們俯首貼耳,在皇權的規矩下,或作忠臣、或作順民。讀同一種官方讀本,念同一句萬歲洪恩。可是,人的天性,就是追逐自由,追逐火一般的熱烈,追逐身心的放縱不羈。文人報國,卻備受世俗的煎熬,凡此種種,不免進退失據,精神無依。世間的苦難,在敏感的文人心中,遠可以放大十倍、百倍,潛伏心中,不知何時就會出來煎熬。淺表的思想可以被壓迫,潛意識里自我覺醒的意識,卻不會屈服。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更有人生的大悲憫,那俯仰八方、死生無以敘說的寂寞,那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的困惑。莊生曉夢迷蝴蝶,何為蝶,何為我?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卻又,緣何有淚?西方的宗教,是人類心靈最后的救贖。在中國,卻幾乎沒有。傳統的中國宗教,充滿實用主義的色彩。佛祖、玉帝、地方信仰,求財求子求平安,熱鬧無比。但真正能熨藉人類孤獨靈魂的,又是誰?就象大雁終會南歸,文人最終也要給自己尋找一片精神的家園。謝靈運的山水詩,給中國文人開了絕好的頭,將所有的寂寞和疑惑,所有的逃避和無奈,都化成淡淡的詩句,撒向美麗的山水間。而陶淵明說:“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飛鳥與魚,隔著山水,變成一幅絕美的畫面。外在的田園,從此內化成一個看不見的核,注入中國文人的心中。所有的悲哀都是故園之戀,所有的疲倦都化成了鄉愁。人生代代無窮已,鄉愁年年只相似。田園,成了中國文人的精神家園。只是,就象夸父逐日,注定要在見到黎明前倒下。中國文人的無限清愁,也只能遠遠地駐守夢中的田園。聲聲咽學長:我算交差了。答雪孩子的題傷神,答你的題,卻有點傷心呢 :)可能是夜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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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馬蹄老兄終于又來出題了,呵呵,還專請呢。先占個位置,看看八月學長、雪孩子等高手們的高見,也偷偷想想,想通了再來答。這問題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