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顧?(顧吉安)揚州人畫家的生平資料,出生大約在是清末-民國中期我在揚州文物商店看過多幅顧?的畫,條幅大約4000-5000元,中堂9000元,只是不知生平,我聽說是揚州畫家"揚州十小"之一,小名氣,另外揚州十小具體是哪些十位,也不清楚,也向同行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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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顧讓這個人只是揚州當時一個畫師而已,在才人輩出的揚州畫壇根本沒有什么名氣,只是時隔今日才使他的作品有了歷史價值,至于他的生平恐怕只有國家圖書館那樣的地方才有了,我給你找了完整的清朝揚州畫壇史冊,應該包括了期間的所有代表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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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鑒庭 一   吾家業余從事??曲,已達四世,抗日戰爭開始,遂中綴,勝利后,吾父已老,吾則醫務太忙,遂無暇及此,但對一些史實,還是經常注意的。今揚州文化界同人,以揚??情況下問,因將數世相傳,及聞諸潘嘯巖世叔,佘少賡先生,吳養和道長,等者,及余所親歷者,隨憶隨錄,不計工拙,聊存故實云爾。 二   在明代后期,江西的大作曲家湯顯祖,即常來往于揚州。經過明末清初的“揚州十日”,揚州遭受到糜爛,城市的面目全非。康熙間,孔尚任,曾數度流寓揚州。乾嘉間,蔣心余,吳錫麒等,也嘗作曲于揚州,這對揚州的??曲,起到了提倡的作用。康熙到乾隆時期,揚州??曲比較旺盛,有了以演??曲為主的專門戲館,因而那一條街,即名為“蘇唱街”,直到現在,其街仍在,大致是在咸豐間,因為兵燹,戲館即已莫可蹤跡了。   ??曲在揚州,不是太風行的劇種,大致是因為文學性強,含蓄多而高峰沖突少,加之蘇白不太能聽懂等等關系。可是,在乾隆南巡時沿龍舟所過之處,分設??臺,曾極一時之盛。但在日常,僅是間斷上演,不是每天都演,要算是少數劇種,不像花部戲,除了國孝期停演以外,幾乎天天可以見面。  在乾隆歷次南巡的極盛時期,揚州也出現過一些專業班子,先后有老徐班,大洪班,德音班,春臺班等,行內又分為內江班與外江班。姑不細述。   由于揚州為長江運河的交叉點,在筑鐵路以前,為東南入京必經之處,因而為國內學者,常來常往之地;交流融會的機會,就比較多,所以,在揚州的整個學術方面,就能掩有眾長,而在??曲方面,也成為南曲,北曲,都受歡迎之地。 三  嘉慶以后,道光間,??曲在揚州頗為流行,但化裝上演者不是太多,文人雅士之“清唱”者多,由“看??曲”改為以“聽??腔”為主。不動大鑼大鼓,但用弦、笛、鼓、板, 悠揚頓挫,無論從曲辭方面,配音方面,都極盡“雅”之能事,尤其是那些無事而怕吵的老封君,老太太們,以及閨秀們,都很歡迎,都很樂聽,因而風氣為之一變。 四   揚州又是一個作曲地點,和曲譜的定稿地點,如蔣士銓先生(1725-1785,字心余,又字清容,苕生,號藏園,江西紹山人,乾隆二十二年進士,曾任翰林院編修)常來往于揚州,又曾一度居于皮市街真君巷,巷內有供奉許真君的大殿,乃江西會館的一個部份,其旁的館產住房很多,咸豐年間已焚毀。蔣氏曾主講于安定書院,繼而鹽商馬曰■■又延之于玲瓏山館。蔣氏生平愛作曲,曾作雜劇傳奇十六種,其中的《臨川夢》等九種,稱為《藏園九種曲》,他的戲曲詩文等大部份作品,均收入了《忠雅堂全集》九種曲中,有一種《香祖樓》傳奇,上下二卷凡卅二■■。揚州八怪之一羅雨峰先生, 為其題七絕詩八首,復寫論文一則,首頁有“兩峰外史評文”的結銜。其《四弦秋》傳奇,王夢樓先生為其題七古一首,江春(鶴亭)為其題七絕四首。又為之作序,夢樓為其題評,鶴亭為其正拍。其《第二碑》羅兩峰為之題七絕二首。 其《一片石》則真州吳承緒(芬馀 )為其正譜。其《桂林霜》一劇,甘泉秦黌為之題七絕二首,真州江昱(松泉)亦為之題七絕二首,江春也題七絕二首,可以間接說明,這幾種,大都撰寫或定稿于揚州。 五  由于蔣氏作品,文學意味太濃,故重復上演的不是太多。查劇本之創訂,必須有史事,有文采,有?味,更重要的是其中要有“戲”,蔣氏之劇本,前二者很突出,第三點因是江西人,江西人的讀音與湘鄂音相近,與吳音距離較遠,所以就必須讓演員先演一演,唱一唱,如果字眼兒里有點疙瘩,有些拗口,就必須服從唱與舞的需要,加以改正。他的“所填院本,朝綴筆翰,暮登氍毹”,主要是預演,并請行內人提出寶貴意見,加以訂正。正因為他寫的戲曲,都是創作,所以,愛好戲曲者,都要來爭取■■新,看頭水戲。 六  自從嘉慶間,吳■■人由編修官至祭酒,乞歸東南,卜居揚州,先后主講揚州與安定書院,暇時喜聽??曲,鑒于曲詞與道白,念錯者有之,俚俗者有之,往往主動幫助演者,在不違悖唱腔的原則下,略事修改,使其能于雅俗共賞,也常試度新曲。惜未能選入《有正味齋文集》。這一點,在新編的《辭海》里,特為點出他“也能詩及詞曲”,便是說吳氏之所長,不僅駢文而已。余曾于其玄孫吳養和同道前輩處,見其殘稿,乃寫于賬簿紙上,當時年幼,末嘗加以重視。養和先生逝世以后,再往訪求,已作廢紙處理矣,惜哉!   揚州與北京,稱??曲為“雅部”以別于“花部”,在揚??的“雅”字上,是與吳先生有點關系的,他意在使其能雅中更雅。 七   嘉慶初,先高祖有山公因街鄰鄧石如先生之介(時鄧公居地藏庵)得與包松溪鹽商家橋梓相識,包為丹徒籍,乃商總之一,在揚行鹽。先高祖受聘,為其修造園林,磊石穿池。爾后,先曾祖松年公,又受聘館于其家,課其子孫,松溪先生又購得舊圓,拓新楝宇,改名棣園,先曾祖又受委為其規劃設計如育鶴軒,連柯別墅、戲臺、水榭等多出其手。戲臺以演??劇為主,更主要的是借其臺進行??曲新劇本的預演。有專業班子及專用衣箱。作曲家每成一出,或新改一本,必借臺借班試演。一時名士,常詣園中作琴樽之集,兼觀新戲,對劇本音律,聲?、化裝、身段、道具、配音等。從各個角度提出修改意見,加以訂正。   先曾祖因館園中,久之,且為其兼管園務,遂對戲曲形成之種種程序,體會較多。因為打本子與演唱是兩回事,腳本必需服從演出。由于載歌載舞,典詞盡管寫得美好,而唱起來,演(舞)起來,往往就不協調,有困難,就要隨時改正,平改仄,仄改平,剛改柔,柔改剛。好在中國古典同義字多,可任其選擇。又在張口音、合口音方面,要特加注意,因為關系到■容,旦角不能用張口音,老旦必須用張口音。一本戲的定稿以前,必需先過“臺上關”、才能出得去。據說,《長生殿》就是因為關起門來過這一關而出問題,因而就留傳有“可憐一曲長生殿,斷送功名到白頭”的名句。 八   先六伯祖光奇公(醫名世珍)除行醫外,因少時之耳濡目染,故亦精??曲,迄今,行篋中尚有其手抄之曲譜。與先六伯祖同拍??曲者,有王小汀、汪硯山、金墨荘、劉樹君、徐東園諸先生。徐東園名震甲,亦是畫家,為十三峰畫派中之佼佼者,畫與曲,功底均厚。《揚州畫苑錄》曾謂其“又善??曲,高唱入云,伶工嘆其弗及,光緒乙酉三月,來揚州,昕夕與晤,劉方伯樹君招飲,猶唱??曲數折”。 先父蕉麓公,以行醫為主,又沿襲數世之愛好,業余從事??曲,平生團結曲友,聯絡有關人士,提倡曲德(其詳見后),實行互助。除清唱外,對于傳奇內容及聲?、腔調、音樂,一一均有研究。 九   先父所接觸之曲友,值得提出者,前期有唐琢齋先生,住安樂巷,音量甚宏,在曲友中,嗓音被推為第一。又有陳祖庚先生,廣東道尹,住糙米巷,即陳邦彥先生伯祖,對曲學頗有研究,藏有《四夢傳奇》之早期刻本,先父曾與之多次同拍??曲,并共同研究。祖賡先生有一笛師,好像也姓陳,惜已忘其名字,老年耳聾,但仍能吹笛,可并不是要曲子跟笛子,而是看唱者的口形,仍是笛子跟曲子,堪稱一絕,也可證其功底之深。   由1911至1924間,與先父常作曲會者,有潘嘯巖先生,正旦,字正腔圓,音高而脆,對《投淵》一劇,悲壯顯諸聲?中,堪稱一絕。又工于《南浦》等,均見功力。亦善吹笛,顏小麻先生(惜已忘其名)丑角,對瘋僧掃秦,拾金等,均推其為絕唱。尤其是掃秦中之嘻笑怒罵,透露而又含蓄,頗見功夫。陳樹森先生,弦笛均佳,生角,唱腔瀟灑,有余音繞梁之美譽。陳履之先生醫家兼長??曲(生角)。張麗夫先生,弦辭評彈家,回民,旦角。張申甫先生,生角。徐笠樵先生,生角。   1924以后直至1937抗戰開始,與先父常作曲聚者,有宋吉臣先生,行三,旦,貼角。?味悠遠,能于腔調中蘊蓄劇情。《佳期》、《拷紅》,名蓋一時,尤其對拷紅中“那日閑庭刺繡”里“刺繡”二字,把委曲,怨憤,反抗,都吐露出來,尤其是刺字,因為這個字,既是高腔,又是較長的腔,加上他那舌抵齒的吐字功夫,聽得人入其戲境。王必成先生,鈔關外茶館主人,凈角,嗓音宏亮,《醉打山門》,是其拿手好戲,由謝莼江先生賣酒,?業敝砬椋鶉緇埃慵選P惠喚壬誶Х矯媯俺迫牛蛭難А⑸?學,素有根抵,其手抄曲譜,一板一眼,都很準確,常與先父互相研討,亦善吹笛。王朗道士,生角,善唱《慘睹》(八陽)這出曲子,在“說不盡苦雨凄風帶怨長……”里的“帶”字,很多人唱不上去,有的,即使唱出,也不使人滿意,王道士因于徽祭中作“正通”,(揚州俗稱為喊大?)頗有功力,對“帶”字“舌后縮”發音,響遏行云,十分悲壯。聽者都說就是要聽他的這一個字。周郎先生,亦旦角,晚歲頗清貧。李則梁(少泉)鼓板功夫極佳,長于小生及丑角。馬捷南先生,回民,精旦角。徐鐸(仲山)先生,生角,其如夫人(惜已忘其名)旦角,對戲多年,喜唱《鵲橋密誓》、《小宴驚變》、《喬醋》、《琴挑》等,每化裝上演,但小宴僅唱至“步遲遲倩宮娥攙入繡幃間”而止。《驚變》因其不順遂,故雙方都不愛唱。他夫人唱《喬醋》時,能把《喬醋》字義唱上了臉,聞者見者,無不贊美。徐先生自備了一付擔子,其中有幾出戲的行頭與道具每與夫人在高級的堂會上演出。馬炳然先生,亦回民,在淮北與仲山先生同事受其影響,亦喜拍曲,曾于淮北帶回《金盆撈月》譜,乃小十番?郝喙南罰湟簦奈饒幀=壬ㄊ鞣逑壬福竺袷諧ぶ媯┚諦∏嘞??曲,愛唱《思凡》。屠老(亦忘其名),1933后返揚,亦愛唱《思凡》,兩公各有特點。曲會中曲友每推二君輪唱,江老體胖,聽者都說小尼姑食肉已久,堪稱胖姑。屠老癟嘴。滿口無齒,體瘦而矮,聽者都說是老師太下山。   先父早年唱老旦,《勸?y》為其常唱者,晚年改唱生與老生,如《酒樓》(疑讖)、《彈詞》,尤其對《彈詞》下了一定的工夫,能唱全套(略去了八轉),顧吉安畫師聽唱后,特繪李龜年江南買唱圖為贈,吾父曾于畫上題詩二絕:   朝元閣里教霓裳,轉眼興衰一夢場。  留得琵琶伴遺老,窮途乞食按宮商。  一代傳人洪?P思,重翻九轉譜彈詞。   笑予老去耽絲竹,隨意高歌對酒邑。  自1930前后,喜愛??曲而不愿露面之吳佑人,吳荘駢兄弟,已走出書房,公開演唱,佑人之子伯■■與徵■,能唱而又善吹笙,醫界之汪元臣,教育界之張宴公,均大力提倡,因此教育界賈劍青,孫蔚民,黃應韶等,均于業余拍曲。此時潘嘯崖先生遠游歸來,收東圈門棺店王正余為徒(小生)兼擅吹笛。劉少椿,亦小生。鹽商魏仲蕃之子魏毓芝,票友曹谷云與吳素娟女士,均能登臺,化?演出《春香鬧學》,《游園驚夢》,《梳?y》,《跪池》,《琴挑》等劇,這時,老少從事??曲者,人數已多,幾乎每天有聚會。   汪元臣先生,且聘請謝莼江先生到鎮江為省立醫院之助產學校,護士學校設??曲班,畢業典禮晚會上合演?花,擔胸露臂,手中各執鮮花,頗為別致,由謝老擔任導演。   抗日戰爭開始,由于空襲警報,因而罷綴演唱,揚州于冬月十二日淪陷,善唱《醉打山門》的王必成先生,首先遇難,我父親提議,在這“國破山河在”的情況下,不必再唱,于是把弦笛、鼓、板收起來,絕口不唱。勝利以后,曲友去世者甚多,所余無幾,為了慶祝,又為了悼念,有過一次小型的集會,我父親提議,先為殉難的王必成先生默哀,次為已故曲友謝莼江,林保和,宋吉臣,周朗,陳樹森等等,作了追思,然后演唱了《收京》、《卸甲》、《封王》、《罵賊》、《刺虎》等曲。從此以后,變化較多,曲友已老,我因診務太忙,也很少參加,其余的人,雖有■■期,也往往集中不起來。 十   揚州??曲曲友,多為業余愛好者,所以排演甚少,清唱為多,除私人偶有宴請之外,絕大部分是在茶社與園林的靜僻處清唱。偶然有所謂“堂會”,如逢人家做壽,請一位曲中人作“提調”,出面約請,很莊嚴,講品級,主人必需執禮甚恭,安排在上房(即廳后之正宅)。說書與評彈,安排在大廳傍,小曲則在書客座等處。??曲一般是在屋中心設一“作臺”,大都是用兩張方桌,擺成日字形,席面?旌熳牢В幸豢橄笱雷齙拇蟛迮疲糜謐賴惱媯瓷纖瓴寥ブ匭礎Q莩鬧鶻牽淖校制髟蚍至杏謐爛嬤鬧堋R宰鍪儻∈保蠹移氤渡鮮佟貳ⅰ洞透!貳ⅰ對?花》等,然后再唱正戲。一般都是把喜劇安排在前面,悲劇安排在中后段,而以《邯鄲夢》之《仙圓》終揚。 十一   每年五月十三,小東門關帝廟做關帝會,也請曲友作??曲之會,多演唱鑼鼓喧天之戲,如《單刀會》、《十面》、《問探》等。   贊化宮的王朗道士,也曾邀請過專場的道曲,如《三醉》、《掃花》、《降仙》、《仙圓》等。還有佛曲,劇本名《歸元鏡》藏經院有刻本,萬壽寺的鑒澄方丈,曾邀下河僧人來揚演唱,并請顏小麻先生唱《瘋僧掃秦》,王必成先生唱《惠明下書》。   還有祭曲,揚州對喪事的祭祀,頗為隆重,把揚州傳統的儀式加上徽祭的內容,不管是簡化的三獻還是大祭,都要在三次獻爵之后,三獻樂章,大都是兩次奉曲,一次以小鎖鈉與銅鼓合奏“哭皇天”。第一次奉曲,要請年高德重的所謂“奉曲官”,唱《三醉》,《掃花》之類,第二次是道士是唱《慘睹》,《降仙》之類,不過道士唱??腔,唱著唱著,往往就顯出■道經的腔調來。有一次厲月鋤先生太夫人大祭,由其三個孫女奉曲,謝莼江先生父子吹笛,唱的是邯鄲夢的《掃花》,頗為別致。 十二  前面提到“曲德”,這里要補述一下,其中很有考究;拿堂會來說,如果來客中,有出家人,則不唱思凡與下山,要讓開忌諱的曲目,不然的話,就叫做“罵題”。如果座中有兄弟民族,就避開唱《長生殿》之《疑讖》里金菊香那一枝。因為開頭即是“見了這野心雜種牧羊的奴”,以防懂得的人多心,其次,是曲友之間的團結合作,以互讓為美德,表現在演唱方面,實際上就是表現在行動方面。如思凡一劇,既要聽其唱工,也要聽其弦笛工夫,當唱到中段時,唱者故意數次把唱音捺低到弦下,讓弦笛之音冒出來,可是弦與笛也在互讓,有時弦讓笛,有時笛又讓弦,加一段木魚的拍板,使聽者陶醉,如入幻境。同時,這種通力合作良好風氣,也是曲友們鍛煉身心的一些良法,其中就充滿了友誼,感情,互讓,互敬的種種美德。   當初學的人戲路尚窄,僅有少數的一兩出時,則老輩要讓路,不要叫后生無戲可唱。   又如??曲愛好者寒士為多,如遇困難,老輩中往往爭先相助。像我的祖父輩,是以醫為業的,曲友及其家屬的病,幾乎把醫藥全部的包了下來。 十三  關于??曲的研究方面,在我的父輩之交中,有潘嘯巖先生,對唱腔頗有研究,對于板眼,也非常講究,我家所藏的蓑衣譜與曲摺,大都是經過潘公與謝莼江先生改正過,。陳樹森先生,曾在南方伶工學校教授??曲,尤其對配音,有一整套的理論與實際經驗。謝莼江先生與先父,對于聲音曲詞與表演動作,都有深入的研究,我家有一部《?學驪珠》是他們兩位老人經常用的參改書,他們往往在一腔一?,一板一眼方面反復推敲。當我初??曲時,我父告訴我,??曲吐一個字,有頭尾腹之分,通常是只考究頭與尾,拿《疑讖》作比擬,開口第一句是“論男兒壯懷須自吐”之“論”字開口發音是蘆,落腳點是溫,有時兩音之間拉長一點就會唱成“蘆…無…溫”,“壯”字要唱“朱…污…汪”這就是頭尾與腹,頭尾是聲和?,腹往往是不明顯的拖音或轉音。“曲”字的本來含義,即在于此。他們對演技方面,也很注意,所以,一出戲的采排,演者往往先請謝老與吾父提意見。我記得,有一次,我也隨同去看了,預演后,我父對魏毓芝、曹谷云、吳素娟三人,提出規矩與巧的問題,因為當時的舞臺與道具的條件很差,在困難場合之下,就須權宜處理。又提到身段方面的剛柔、快慢、動靜、張弛等既要注意到“規矩”,也要有“存乎一心”的“巧”。謝老又加上分合、顧盼、進退、高低等有關配合方面的四點。預演者聽了,都很佩服。其實,所提各點,實際上,就是要把外形結構之美和內含意境之美,從以上的一些注意點里反映出來,表演出來。同時還需有克服條件困難的應變本領。 十四   揚州??曲,其中有一些劇目,行內稱之為“揚??”與蘇??,京??等的含義相同,是以??曲為主,加入一些地方的念白,采取一些地方典故演出。最初是經濟效益出發,于整個演出中,插進一句,意在能讓揚人聽懂,因為蘇州白,揚人聽不慣,觀眾少,改一點揚州道白,就為大家所歡迎,尤其是插科打諢,夾幾句鄉土話,可逗得觀眾大笑,正因為如此,內容就不免會有點俚俗。吳錫麒先生有鑒于此,曾著手幫助訂了一些。   揚??劇目,我所知道的,就記憶所及,常常演唱的有如下一些,即道白都改成了揚州話。如《兒孫福》中的《勢僧》(即《徐小樓下山》)。如《拾金》及《拾金》的《戲中戲》。如《醉隸》,亦作《醉皂》,等等。其特點是道白的落腳?,多用入聲字,如《拾金》出場念的一首引子“一年三百六十日,春夏秋冬各九十,冬寒夏熱最難當,寒則如刀熱如炙”,其中的:日,十,炙,都是入聲字,念起來,特別顯示出了凝重的揚州音味,如用普通話或是京?,那就都要變成?隕嘁裊恕S秩紜賭鹺<恰返摹端擠病酚搿斷律健芬哺某裳鎦莼暗臘祝⒍鄖怯氳臘祝髁誦┰黽酰裁匆绱四兀?因為《思凡》里,小尼姑想逃跑,又心驚膽怕疑神疑鬼,幻想重重,拿不定主義,因而就唱出一支《哭皇天》“只見那兩傍羅漢,塑得來有些傻角,一個兒抱膝舒懷,口兒里念著我,……一個兒眼倦開朦朧覷著我,……降龍的惱著我,伏虎的恨著我,那長眉大仙愁著我,說我老來時有什么結果”。又經過一段思想斗爭,才把主義拿定了。唱出一支《風吹荷葉煞》“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經,棄了木魚,丟了鐃鈸……我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彌陀般若波羅”,狠著心腸,逃下了山。和尚這方面呢?在《下山》的出場時,先唱了一支《賞宮花》“和尚噯出家,受盡波查,被師父打罵,我就逃往回家,一年二年,養起頭發,……做起人家,……討一個渾家……養一個娃娃……只落得,叫一聲和尚我的爹爹。”道出了心中的預定 計劃。接著是《江頭金桂》從敘述身世,唱到所見所聞,嚕嚕嗦嗦,雖然表演了許多身段,可是拉得太長,把觀眾都看得作急了。揚州??曲界曾有人把《江頭金桂》這支長曲子,壓縮了三分之二,因為《思凡》完全是大段的唱工與做工,如果和尚再唱一大段,不免叫臺下看的人等得心焦,所以改成唱完賞宮花,并念完道白后,隨即就直接了當的刪去繁文末節,立即行動起來,接唱后半段:“意馬奔馳怎奈何,下山去,尋一個鸞鳳交”,原劇本在這里,又頓挫了一下,揚??又把他刪去了,接著唱“我就脫了袈裟,把僧房封鎖,從此丟開三昧火”,這時和尚已到了山門口,揚??在此移植上了幾句對四大金剛奚落的話,逗人發笑。   “手拿長劍揮不起,懷抱琵琶彈不起,    你們若是男兒漢,請下跟我洗澡去。”   去字讀揚州土音,作刻益切,說明泥塑木雕,并沒有什么神靈,因而解脫羈絆,很快見到了“優尼”。 十五  在咸豐以前,揚州??曲,有職業性的戲班,其時,號稱八大商總之家,有不同劇種的家班,包松溪先生的棣園里,則有專業的??曲班,并有特建的戲臺和大衣箱,園中多招待來往的名流學者,所以,演出的要求亦高,從文采,聲?,唱腔,演技等方面,都有一定的改究,并要做到有新的插曲,而是別處沒有看過,和別處不能做到的。且舉一個起碼的例子來說吧。開演以前和間歇時,都有跳加官的過場,慣例為天官賜福。加官進爵,招財進寶。棣園中,對觀劇的首席貴賓,往往再加上一副特撰的楹聯,以博貴賓一笑。如阮文達休致歸里,松溪先生專設宴席請其游園,并演??曲助興,于賜福,晉爵,進寶以后,繼續打開一付特制對聯,上書:   三朝閣老 九省疆臣   阮公見其字體,乃門人梁章鉅所書,遂掀髯一笑。像這樣的插曲,是不容易辦到的,既要身份配得上,更要有急才,急中生智,才使得貴賓真正的能于“頤性”。此梁章鉅所設計,先曾祖所親見,并參與籌劃者。   揚州的風景園林和特有建筑,也能構成戲曲的特殊襯景和特殊?味,如長春嶺(即小金山),是唱??曲的理想地點,他那湖上草堂,前方有廣闊的湖面,向西即是五亭橋,橋上有五亭,橋下計有十三洞,置身湖中,可以見到四座不同建筑的橋,因有四橋煙雨的勝景,當春夏之交,在那“沾衣欲■■,吹面不寒”的和風細雨之下,曲友不約而同,各攜樂器前來,登上畫舫,蕩漾湖心,演唱“雨絲風片,煙波畫船”的名劇,對景切題,百慮俱消;孔小山先生曾改“秋山人在畫中行”,為“春陰人在畫中游”,以記其勝。畫家程遠岑先生,曾為先父畫雨絲風片,煙波畫船的摺扇,蘊寶齋陳綏伯先生,曾收得雨絲見片,煙波畫船大印一對,亦贈先君。有時登風亭之上,高唱降仙等劇。。八有中秋,每到月觀,有一次,徐仲山先生在此,演唱長生殿的見月,其如夫人認為不祥,又改到桂花廳唱長生殿小宴的“天淡云閑”那一枝曲子,唱到最后的一句,“噴清香,桂花初綻”時其住持和尚,命小道人向曲友各獻桂花一枝,說是剛從蟾宮折來的,座客均樂形于色,重賞獻花的小道人。以上是談的對景生情;下面再說說與音響有關的問題,這其中也含有很大的學問。   近代的戲臺,對于音響方面,大都有特殊裝置,其實,古代戲,也研究這一方面,如頤和園中德和園的大戲臺,地面之上有三層,玉皇大帝出現在最高層,八仙十二月花神,等等,出現在中層,一般角色,則在下層,下層是主要演唱處,可是臺板下又是全空的,可貯道具,可讓土行孫之流從臺底鉆出,更科學的,是臺底的中心,有大井一口,這就和聲響有不可分割的關系,能間接起到共鳴的效果。揚州小金山的桂花廳,是一所半環形的建筑,外有半環形圍墻包圍,但上半為花墻,可以透風漏月,墻內遍植桂花,在此賞月品茗,則色、聲、香、味俱備,聽眾于隔墻聞笛聽戲,別有一番風味,極盡雅部“雅”字之能事。又如夏秋間,清晨或傍晚,乘小游船,撐入五亭橋小洞之內,唱者臥于藤睡椅之上,口對上面的圓珙唱,使曲聲與笛弦聲由珙頂撞回。再作從橋洞放散出來,的確別有一番?味。這時,往往游艇云集,共同來欣賞這舞臺不能起到的特殊效果。當徐夫人唱到“睡銀塘,鴛鴦蘸眼”時,聽者無不為之動容,尤其是“睡銀塘”三字,王君正余認為應灌音制為唱片。我想如果有今天的錄音器,那就能把它錄下來,供大家欣賞,可舉之點還多,這一項,暫且說到這里。   下面還要談一點急中生智的事,也算是揚??特點之一。   有一次演徐小樓下山,將結束時,胡須忽然半邊脫落,演員干脆將其拋于身后,并說“老漢聞得發妻尚在,剃了胡須,回家團圓嘍”。顯出急才,引得觀者大笑,又如有一次演春香鬧學,陳最良聞上場鑼出場了,可是春香化裝未完,老生徐步到臺口,念了:“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四句,并表出自己的身份與姓名,又說“老夫人太為嬌慣,不免到后面先找春香”。這急才,必得要戲路廣,胸有丘壑,才能臨時應變。 十六   公元1936年,潘嘯巖、徐仲山、張宴公、劉少椿諸君,與先君及余曾共擬整理出一整套揚州??曲,其中包括下列幾個方面,一是傳統的揚??,如徐小樓下山等。二是揚州地方歷史的古劇本,以及選段,如元代喬孟符所撰的《揚州夢》,是根據唐代于鄴寫的《揚州夢記》作曲,計有四折曲子。以及《桃花扇》里的史可法的誓師等等。三是描寫揚州人物的戲,如《滄桑艷》里的《祭墳》(阮元派其子阮福訪尋并祭掃陳圓圓的墳墓)四是外地人創作于揚州,或以揚州為借景所寫的戲,如牡丹亭里的《繕備》,是以揚州南門城樓為借題寫出的。蔣心余《空谷香》里的《族婚》與《散疫》,是以揚州香影廊附近以及南皮市街之西的都天廟寫出的。這樣整理出來,適當的改訂其道白,加以采排,可把它編成一整套的揚州??劇,惜為抗戰所阻,未能繼續進行。   在此,得把蔣心馀的《空谷香》重點的說一些,《藏園九種曲》中,梁章鉅提到兩種,是在揚州“朝綴筆翰,暮登氍毹”即是《空谷香》與《四弦秋》。在《空谷香》里,有一出《族婚》即是以揚州城北為借景《散疫》即是以蔣先生寄寓皮市街真君巷時,把鄰近的都天廟,迎神賽會的故事寫成,雖以神仙為內容,但在這齣戲中,卻罵了官僚與豪紳。   在族婚里,一開始,便是丑扮老嫗上場,道出了地點,環境,及其對世態的閱歷與認識。   “小秦淮水碧于油   短檻疏■岸上舟   分得玉鉤斜畔月   照他歌舫麗人游 。